下午,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患者。
一直拖到傍晚时分,许长安方才关了店铺,去买了一些酒菜向着赵心川家里走去。
一进院,却发现赵心川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闷酒。
“心川,怎么喝酒都不叫上我?”
“长安,你来的正好,快,来陪我喝几杯。”
看样子,赵心川已经喝了不少,整张脸都是红彤彤的。
“好吧,正好我也买了一些酒菜。”
几杯酒下肚,许长安方才问了一句:“心川,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,有心事?”
“别提了……”
赵心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“悠着点喝,喝醉了就没意思了。”
“喝醉了才好,省得烦心。”
“男子汉,大丈夫,有什么过不去坎?到底有什么烦心事,说来听听,说不定我能帮上忙。”
赵心川摇了摇头:“你帮不了。”
“我就不信了,什么天大的事?”
“嗝……”赵心川打了个酒嗝:“好,那我告诉你,是我师门的事。”
“你师门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有些话,本来不该我这个当徒弟的说,可我实在憋不住。”
许长安拍了拍赵心川的肩:“憋不住就不要憋,憋坏了吃亏的还是你自己。”
一通劝解,赵心川终于滔滔不绝讲了起来。
“我师父一向心胸狭隘,当年,师公临终前将彭家绝学猿击术传给了周师叔。
结果,我师父竟怀恨在心,偷袭周师叔……”
赵心川所说的周师叔,名叫周西宇,乃是彭乾吾的师弟。
猿击术乃是彭家太极门的家传绝学,理论上是应该传给彭乾吾的。
可惜彭乾吾不争气,心术不正,功利心重。
知子莫若父,彭老爷子失望之下,这才决定将猿击术传给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周西宇,希望其可以发扬光大。
哪知,彭老爷子刚一闭眼,尸骨未寒,彭乾吾便对周西宇下黑手。
周西宇不愿同门相残,负伤离开了门派,自此消声匿迹。
多年后,类似的事件降临到了赵心川的头上。
在这一代弟子中,他是最有天赋、最有威望的一个,同时也深得门派里一众长辈青睐。
这,就惹得彭乾吾不高兴了。
一直以来,他都在努力栽培自己的儿子彭七子,想让儿子接任掌门之位。
结果,那小子不争气,只知吃喝玩乐,功夫却不见长进,令得一众长辈相当失望。
彭乾吾却不从自身找原因,反倒认为赵心川锋芒太露,抢了儿子的风头。
他在,还好说。
他要是哪天不在了,他的儿子如何服众?
赵心川这一次回家,一是为了照顾父亲,二来,也有逃避的意思。
他怕重蹈周师叔的覆辙。
待到赵心川讲的差不多时,许长安不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,劝道:“心川,不用去想那么多。
如果你师父真是那样自私自利之人,你也没有必要再回门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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