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最里面的时候,手都已经握在布帘上,却突然心生犹豫不敢掀起了。
就好似掀起这块布帘,有的不安都会得到证实。
“……顾攸宁。”姬朝宗握着布帘,哑着声音喊人。
无人回应。
黑漆漆的屋子里,姬朝宗却能瞧清那上头绣着的一树红梅,他就死死盯着那树红梅,接着喊,这一回的声音更低,甚至还带了一些颤音,“顾攸宁……”
还是无人回应。
倒是外头传来一阵声响。
“谁?”伴随着脚步声,有光亮照进这漆黑的屋中,秦束提着灯笼看着里头,声音透了些戒备,还高举灯笼探了探,“谁在里面!”
等瞧清一个黑色人影,他心下吃惊,握着灯笼的手收紧,面上却不显,斥道:“哪里来的毛贼竟敢闯国公府!”
心里掂量着要不要喊人过来,便瞧见那人转过身。
俊美且熟悉的面容曝露在他的眼前,秦束惊讶喊人:“姬大人?”
回过神立刻上前给人请安。
姬朝宗没有理会他的礼数,应该说自从见到秦束的那一刻起,他那颗高悬不安的心就彻底沉了下去,一个管家怎么敢在这样的夜里闯入主子的闺房?除非,里头根本没有人。
负在身后的手指一颤,“她呢?”
知道她说得是谁,秦束道:“郡主前阵子说要去襄阳找明乐郡主散心。”
散心?
姬朝宗蹙眉,“什么时候走的?”
“走了快一个多月了。”想了想,又补充一句,“就在您离开后的几日,郡主带着世子,还有李嬷嬷和半夏往襄阳去了。”
“对了!”
秦束记起一事,忙放下手里的灯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弓着身,神色恭敬地呈过去,“这是郡主给您的信。”
姬朝宗立刻接过。
他虽然眼力好,但到底没能到摸黑看信的地步,吩咐一句,“点灯。”
秦束立刻应声点上。
等到屋子里通亮了,姬朝宗也顾不得去坐,便拆开信封看了起来,足足两页纸,他一目十行看,越往下看,脸色就越发难看,一直低着头的秦束并未察觉他的异样,直到信纸掉落,他看到第二页最末处写着一句——
“望君珍,勿念”
秦束眼皮一跳,这话,怎么看都不像是暂别,倒像是……永别。
……
顾攸宁走了。
带着自己的弟弟和一双奴仆离开了京城。
其实他们姐弟的行踪并无多少人在乎,虽说上回圣上归还了顾家爵位又给了其他封赏,好似一副恩宠复归的样子,可如今的顾家统共就只剩下这么两个主子,一弱一幼,又能护得住几时?
除去头几日新鲜了些,时不时就有人过来打探,也有秉着交好的态度送来拜帖、邀贴的。
可顾家两位主子一概不见,后来又听说是得了病,不好见人,久而久之自然没什么人关注起他们了。
偏前几日,安国公府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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